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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团法人海峡交流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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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更和谐的两岸关系■文/陈斌华(新华社高级记者、港台部采访室主任、大陆驻台记者联谊会会长)《交流杂志101年2月号第121期(历史资料)》

二○一二年台湾两项重要选举一月十四日顺利落幕。就大陆观点而言,这次选举纯属台湾内部事务,不评论、不介入是一贯政策立场。但由于三组候选人中,最有胜算的两大党候选人在「九二共识」和大陆政策上立场、主张明显不同,选举过程与结果牵动未来四年,乃至更长一段时间台湾政局和两岸关系的走向,高度关注自在情理之中。

作为连续三届前来采访台湾大选的大陆记者,笔者见证此次选战的关键过程,与三个竞选阵营和台湾各界人士、基层选民多有接触。就个人所闻所见而言,相比以往,此次选举过程理性平和,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正面效应初步显现,投票结果也显示两岸和平、「九二共识」得到台湾主流民意的认同。

这样的进展与结果,有利于连任者以更雄厚的民意基础为依托,更具魄力地在两岸关系上大有作为。如其所言,未来四年更加和谐的两岸关系是可以期许的。

和平红利首度显现正面效应

二○○八年五月,国民党重新上台执政以来,在各个施政方面,改善两岸关系最引人注目,也广受认可。海协会与海基会迅速在「九二共识」的基础上恢复制度化协商,七次会谈共签署十六项协议,达成多项重要共识,包括在两岸协商进程、两岸经济关系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ECFA。如此丰硕的成果,不仅让两岸民众多年的「三通」夙愿美梦成真,更在经贸、卫生、食品安全、司法等诸多领域建构起交流与合作机制,使得两岸关系「一江春水流,日月换新天」。

两岸关系改善的和平红利,虽然还不能让台湾各界雨露均霑,但至少工商企业、观光周边产业、中南部农渔民已经受惠。在许多民众眼中,大陆正转「危」为「机」,化「敌」为「友」,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机构所作的民意调查结果,都显示多数民众认同当前的大陆政策,认同两岸关系的和平走向。

这样的新民意潮流,在这次选举中具有很强的主导性,民进党及其候选人对此却提不出相应有力的主张。在选举中,虽然改变了长期以来操作省籍情结、激化统独矛盾、负面操作两岸议题的惯常做法,改打「阶级矛盾」,聚焦贫富差距扩大、房价高涨、失业严重等「民怨」议题,同时淡化「台独」诉求,甚至表态愿接受ECFA、概括承受二○○八年以来两岸签署的所有协议,肯定「九二精神」,愿在「台湾共识」中纳入「九二共识」来讨论等等。民进党方面或许以为已展现弹性,但岂不知选民已经向前迈出大步。根据台湾内部大多数评论,蔡英文一再否定「九二共识」,增添选民对民进党重返执政可能带来两岸关系不稳的疑惧。

这样的情绪,在台湾工商界大老、中小企业密集表态支持「九二共识」、两岸和平后迅速发酵。特别是曾经「挺扁」的张荣发、「正港台湾人加基督徒」的王雪红这样的本省籍企业家出面,将选举结果与台湾经济前景、民众切身利益挂勾,更成功强化了蓝营主打的「安定牌」、「经济牌」的投射效应,不仅激发大陆台商踊跃返台投票,更对基层民众起到实质催票作用。

笔者在投票前一天外出采访途中,曾经与台北一位计程车司机王先生交谈,询问他对张荣发、王雪红谈话可能影响投票意愿的看法。他说,民进党搞错了方向,台湾企业、财团的利益是与普通民众的利益紧密相连,而非对立,「大企业生意受影响,大陆观光客不来了,我们的生计自然也会受影响」。

一叶知秋。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红利虽然没有实现普惠,但两岸维持这样的趋势与前景,却攸关台湾的安定与民众的生计。民进党、蔡英文无视这样的「台湾共识」,焉能不以落败收场。

新民意预示和谐新未来

回顾这次选举的整个过程,国民党选情予人一路艰困的感受。一来是因为台湾经济停滞十年,痼疾难以一时化解,虽然经济止跌反升,但许多民众「无感复苏」,中产阶级的挫折感尤其明显;二来国民党因为强力推动改革、转型,党内矛盾有所激化,地方派系、内部派系反弹,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蓝军战力;三来同属泛蓝阵营的宋楚瑜坚持独立参选到底,「三足鼎立」的局面和宋楚瑜「打马」为主的选战策略,为国民党胜选设置了障碍,增添了变数;四是蔡英文二○○八年接任民进党主席以来,带领民进党败部复活,起死回生,较高人气与温和理性形象,使其拥有一定的民意支持,具备与马英九分庭抗礼的实力与气势。

而今,本来就没有多少激情的选战平和落幕,社会重归理性。选举结果,「马吴配」得票率过半、立委选举中国民党获得过半席次。尽管对比二○○八年的双双狂胜,马英九、国民党的票数、得票率均有消减,但这场「九二共识」的认同战、两岸政策的大表决,终究还是由「马吴配」、国民党胜出。

面对这样的新民意,兼之选战落幕后社会更有理性讨论的空间,执政当局理应因势利导,在著力解决就业、经济、贫富差距、社会公平正义等内部问题的同时,在两岸关系上是否会「大刀阔斧」,也为各界所关注。

笔者以为,外有欧债危机来势汹汹,内有陈年难题亟需破解,当下最直接、最有效的「活水」,就是加快推动ECFA后续协商,在今年的两会协商中完成两岸投资保障等配套协议的签署,将ECFA的效应更快、更大、更全面地释放出来;同时,真正为陆资来台松绑、扩大办理陆客自由行、促进两岸金融合作等,让台湾的竞争力在两岸交流合作中不断增强,也让台湾民众更加「有感复苏」,获得更多实惠。

而放眼未来四年的台湾政局与两岸关系,我们也应看到,选举结束后,「北蓝南绿」的政治版图未变、蓝绿对立的基本格局未变,台湾相当多的民众对「九二共识」、对大陆崛起、对两岸交流步速的疑虑犹存,这些都需要两岸执政当局认真看待,著力化解。

此次选举结果揭晓的第二天,台湾《旺报》发表社评指出,马英九连任后应宣传并教育台湾民众理解和接受「九二共识」,使「九二共识」成为台湾民众的共识。「两岸关系教育」应该强化,使广大台湾民众能对两岸关系有基本的认识。两岸和平红利要能够快速渗入台湾社会各阶层,公平分享。另一方面,如何广纳台湾各界声音,引领台湾走出统独对立的意识形态争执,既有利于台湾内部的整合困境,也有利于两岸和平的长远发展。

胜选后,马英九表示未来四年将继续深化两岸关系,巩固两岸互信,两岸关系会更和谐,冲突的机会更少。中台办、国台办发言人也表示,近四年来的事实一再表明,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大陆愿意继续在反对「台独」、坚持「九二共识」的共同基础上,与台湾各界携手努力,承前启后,继往开来,进一步开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新局面。

两岸官方表态言辞或有小异,但和平的大方向一致。这样的交集,正是两岸关系美好未来的良好开端。「有梦最美,希望相随。」在未来的四年里,衷心希望两岸协商再获硕果,两岸交流合作再获新进展,两岸同胞更加心手相连,甚或选后表示要「反省两岸政策」的民进党也能见贤思齐,两岸双方、两岸同胞携手建立起更加牢固的两岸和平稳定架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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