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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观察】习李新政全面启动 反腐施政面临检验─从李克强的「总理记者会」谈起●文/王铭义(中国时报驻北京主任记者)《交流杂志103年4月号第134期(历史资料)》

 大陆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三月十三日在表决通过各项重要决议案后闭幕。被视为每年一度政治热季的「全国两会」正式落幕。这是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六十项改革《决定》后首次举行的两会,也是国务院总理李克强首度提出《政府工作报告》,因此,两会的落幕意味著「习李新政」即将全面启动。

习李新政 外界关注

 李克强三月五日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将今年大陆的经济成长率设定为七‧五%,消费物价指数三‧五%。按规划,今年大陆国内生产总值将突破十兆美元,将与美国并居两个超越十兆美元的经济体。同时,今年首度在国防项下提及「统筹推进军事斗争准备」,首提「维护二战胜利成果和战后国际秩序」,为因应新形势,中共军费今年大增十二‧二%,达八○八二‧三亿人民币(逾四兆台币)。

 在两会开幕前后,接连爆发「三一事件」以及马航失联事件,导致两会蒙上低荡氛围。全国政协、人大开幕时更首开历史纪录,为昆明死难民众默哀。李克强更对暴力事件强烈谴责:「我们要坚决打击一切亵渎国家法律尊严,挑战人类文明底线的暴恐犯罪,确保广大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共同建设平安中国。」

 出席本次会议的全国人大代表最重要的法定权责,就是表决通过《关于二○一三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画执行情况与二○一四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的决议》、《关于二○一三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二○一四年中央和地方预算的决议》,以及《关于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并批准二○一四年中央预算案。

 最受瞩目的则是二九一○位出席人大代表对李克强总理所提《政府工作报告》的表决。表决结果,二八八七票赞成,赞成率高达九九‧二一%,反对票仅十五票,创下最近十年来新低纪录。同时,全国人大以二四二五票赞成,三七八票反对,九五票弃权,通过最高人民法院报告;二四○二票赞成,三九○票反对,一○八票弃权,通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报告。

 从李克强报告获得高度认同,以及「两高」(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获得近六年来最多赞成票的结果来看,显示大陆民意机构对「习李新政」充满高度期待与望治心切。北京理工大学教授胡星斗就认为,给《政府工作报告》点赞,是对新一届政府务实作风的褒扬,充分体现公众对未来的期待,为政府新一年工作鼓劲。

 在本次会议闭幕会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张德江发表演说称,二○一三年是很不平凡的一年。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取得令人瞩目的重大成就,实现了贯彻落实中共十八大精神第一年的良好开局,成绩得来不易。

 张德江并强调,新的一年,要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中央的决策部署上来,认真贯彻落实会议精神,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把改革创新贯穿于经济社会发展各个领域,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和社会和谐稳定,全面完成经济社会发展和全面深化改革各专案目标任务。   两岸对「与时俱进」具高度共识

 李克强依照惯例在会后举行记者会。他在答复《东森电视台》提问时强调,两岸是手足同胞,一家人,此话可以说「常讲常新」。他并说,两岸媒体去年共同把「进」字作为两岸年度汉字,这个字反映了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趋势,也反映了两岸民众的期待。他也期待著在新的一年两岸关系有新的进展,再进一步。

 李克强并强调,两岸关系中重要的内容是人员往来和经贸合作。去年两岸人员往来突破八百万人次,创历史新高,希望继续保持这项良好势头。两岸还在就ECFA后续协议进行商谈,希望早出成果,造福两岸的民众和相关企业。

 值得关注的是,李克强在广受瞩目的「总理记者会」所引用两岸媒体评选年度汉字活动,系由旺旺中时媒体集团《旺报》,与大陆《海西晨报》、《新浪网》共同主办。两岸曾有五七四万人次参与网路投票,最后由海基会董事长林中森推荐的「进」字获选为二○一三年两岸年度汉字。可见两岸对「与时俱进」,共同推进两岸和平发展,具有高度共识。

李克强展现反腐决心

 在两会闭幕后,部分外媒臆测「习李新政」即将雷厉风行开展最新阶段「打大老虎」的反腐行动,但在回答《人民日报》记者提问「政府下一步在反腐败上还会有什么新的行动?」李克强并未点名备受关注的周永康案,仅表示,「有贪必反、有腐必惩」。

 据北京官方传媒透露,在农历春节之前,中共中央在下发至副部级官员的内部文件称,中共前政治局常委周永康涉及严重腐败案件,组织正在进行调查之中。尽管在答覆记者提问时未提个案,李克强强调,对腐败份子和腐败行为「零容忍」。中国是法治国家,不论是谁,不论职位高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触犯党纪国法,就要依法依纪严肃查惩治。

 李克强并称,腐败是人民政府的天敌,要用法治的思维,用制度来管权、管钱。今年要继续推进简政放权,并加快推进「权力清单」公布,界定权力的边界,防止滥用权力。

 在谈到改革面临的困难时,李克强说,改革当然会触动利益、会动「乳酪」,你放权,有些人的权就少了。放宽市场准入,增强市场竞争力,现有的企业就会感到压力。为了释放改革红利,让广大人民受惠,改革义无反顾。

 在谈及二○一四年GDP,李克强说,既然GDP增长预期目标是七‧五%左右,「左右嘛,就是有弹性的」,至于下限是什么,他不再提数字,而说「那就是这个GDP必须保证比较充分的就业」。

 他并说,中国经济要升级,出口产品也要升级,除卖鞋袜、衣帽、玩具,他对高铁、核电等设备出口深具信心。李克强同时向大陆企业喊话,「你们可是要尽力啊,我们对中国装备质量做了承诺,可不要让这个承诺落空啊。」

 对港媒关心香港竞争优势弱化问题,李克强则认为,世界经济跌宕起伏,面临严峻复杂环境,香港能站住脚跟,保持繁荣,就表明香港经济有竞争力。大陆正扩大开放服务业,香港具有专业优势,近水楼台可以先得月。

起而行的关键时刻

 事实上,中共十八大产生的最高权力结构,在三中全会之后,原有的权力生态已经出现变化。尤其,掌握党政军大权的习近平,根据三中全会的决定,统领三大超级机构的权力于一身。曾在上海长期工作、身兼政协委员的施芝鸿就说,统合各项改革权力的集权,是为了使改革冲破思想观念障碍及体制机制的固化。

 最近相继组建完成的新机构领导人事显示,国安委(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深改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组长、网安小组(中央网路安全与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皆为习近平,国安委副主席为李克强、张德江;深改组副组长为李克强、刘云山、张高丽;网安小组副组长为李克强、刘云山;深改组办公室主任由王沪宁出任,国安委秘书长为栗战书,网安组办公室主任则由鲁炜出任。

 对习李执政团队而言,三中全会敲定改革项目,确立改革路径,组建完成新机构,党政人事部署基本到位,「坐而言」的阶段应已结束,现在正是「起而行」的关键时刻。诚如李克强所说「干一寸胜过说一尺」,李克强的记者会,基本就是走务实风格,既没有朱镕基式的豪情壮语,也没有温家宝的古典诗词风格。

 李克强少了朱镕基式的激扬、悲壮,也没有温家宝沈吟的「政治演出」,不少境外媒体感叹两会新闻少了精彩的政治题材。能言善道,擅于沟通,固然是治国要素,但因习李团队特别标榜「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习李新政面对民气可用的新形势,能否真正展现执政新风,取得施政成果,正面临著严肃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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