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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型网红崛起 科普知识双面刃◆文/蔡绍坚(媒体工作者)

  • 更新日期:112-11-15

近年「知识型网红」在网路影音平台越来越受到欢迎,他们将晦涩难懂的知识转化成轻松有趣的影片,成为许多人获取知识的新管道,也是知识普及化的一大助力。不过,在传递知识、普及知识的同时,也有不少知识型网红爆出争议,包含涉及抄袭、传递错误资讯,甚至违反法律等,让人质疑网红传播的知识是否可信?

理科太太违法遭罚钱

理科太太拥有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硕士学位,曾创立一家保养品公司,她将会导致青春痘的高浓度痤疮杆菌涂在自己的脸上,再使用自家研发的产品将痘痘治好,将过程拍成影片,引发大量关注,成为爆红的YouTuber。

理科太太的影片多与「理科」有关,她经常讲解科学、医学,以及营养学相关知识,但很快就惹上争议。2018年8月她曾发表一部名为「吃有机食物真的比较好吗」影片,指称有机蔬菜「不等于没有农药残留」,被农粮署指为错误消息。

农粮署特别在脸书粉丝专页发文强调,市售有机农产品其农药残留抽检标准为「不得检出」,理科太太称「有机农产品容许低剂量的农药残留,有机农业使用的有机肥料等于动物大便」的说法不正确,是误导大家的错误讯息。

更严重的是,2019年3月,理科太太发表一部开箱某厂商子宫颈癌筛检产品的影片,标题号称「只要一分钟就能在家中做子宫颈癌筛检」,明显有广告事实,由于未经医疗器材、药物等广告审查,被台北市政府判定违反《药事法》,开罚20万元,成为网红代言医材被开罚的首例。

理科太太给大众高学历、高智商的形象,拥有生医相关背景,其制作影片偶尔出现有疑虑的知识与资讯,不只遭到网友质疑,更被政府单位认证为「错误讯息」,影片也涉及违法行为被开罚,重创知识型网红的公信力,声势迅速消退,大众对网红提供的资讯多一些警觉。

「自说自话的总裁」涉跨海抄袭风波

除了传递错误资讯外,知识型网红也卷入抄袭风波。中国大陆的网红「自说自话的总裁」,除了YouTube以外,也经营大陆的哔哩哔哩(Bilibili,俗称:B站),两个平台都拥有超过百万的订阅数,是罕见的「两岸双栖」型创作者,以解说类型的影片为主力,题材涉及历史、文化、哲学、宗教、传说、科学、科幻等。

今年3月,台湾创作者林辰Buchi(台湾吧创办人)在个人频道上传一部影片,称自己先前制作的「令人恐惧的调味料-味精」影片疑似被「自说自话的总裁」抄袭。

林辰指出,自己做完影片一个多月后,总裁就上传一部「你为什么恐惧味精」影片。林辰提供两部影片的比对,发现双方文案有很高的相似度,有些甚至是自己常用的口头禅。

不过,林辰强调,他没办法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是被总裁「抄袭」,只能说总裁与其团队可能「参考」自己的影片。林辰进一步指出,有一种情况叫「洗稿」,就是对别人的作品进行窜改及删减,再重新包装表达。例如进行同义词的更换、段落的转换,都可以让成品变得「像是自己的东西」。

虽然林辰没有直接指控总裁抄袭,但不少网友都认为总裁的行为就是抄袭,在他的影片下方留言开骂,甚至有许多花钱加入会员的老粉丝也留言要求总裁出面解释。

不过,总裁完全没有对此事进行任何说明,而是如往常一般定期上传新影片,且影片的观看数仍保持不错的水准,甚至有几部影片照样突破百万观看数,整起风波似乎未对总裁造成太大影响。

目前质疑总裁的留言已接近绝迹,留言区几乎都是赞美之词,有的称赞总裁讲解精辟,有的称赞影片有趣,甚至还有家长说要让小孩子看总裁的影片学习知识。

由此可知,对观众而言,影片原创程度的多寡并不重要,就算「自说自话的总裁」变成「自说他话的总裁」,只要仍旧能从中获取他们想要的知识及娱乐,并不影响他们继续观看影片。

娱乐重于知识 不在意资讯正确否

「老高」是一位出生、成长于中国大陆,现居新加坡的YouTuber,拥有超过580万的订阅数及17亿的总观看次数,从数据来看,是位具有影响力的网红。

老高的流量虽大,却受到不少质疑,最常讨论的是,他到底算不算「知识型网红」。质疑者认为,老高的影片虽有一些科学内容,但更多是科幻、神话内容,与其说是「知识型网红」,更像一位「说书人」。

质疑者直言,老高披著「知识型网红」的外皮,说的却是科幻与神话,可能令部分知识背景不够的观众混淆,分不清楚哪些是真正的知识,哪些只是娱乐性的内容。

最近几个月,老高更卷入了抄袭风波,被指控影片的文案抄袭一名日本的YouTuber,连与妻子小茉的互动都是抄来的。

老高起初并未回应此事,但随著新闻不断发酵,他发声明称,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源」,更强调「那一期是自然科学,怎么会有源?源也有源,谁敢说他是源?」可以看出,老高虽承认创作时有参考对象,但不认为这种行为属于抄袭。

老高虽陷入抄袭风波,仍有大量粉丝力挺,甚至不少网友直言不在意老高是否抄袭,也不在意内容是否有错误,「看老高的影片只是为了娱乐,不是为了学习知识。」「同样的内容,给老高跟小茉来讲解就是比较有趣,换成别人就不想看了。」「没有老高的解说,我也不会知道这些知识,就算有一些小瑕疵,还是会支持他。」

网友们的反应,其实也是对「知识型网红」进行重新定义。对于部分人来说,「娱乐」才是第一位,「知识」只是个赠品,并非他们最为关注的。视「知识」为赠品的人来说,即使网红的影片中资讯有错误,他们可能也不会察觉,甚至完全不在意,照单全收。

医疗错误资讯要不得 恐酿严重后果

令人担忧的是,不少网红讲解题材涉及医疗范畴,若粉丝照单全收,很可能导致身体出状况。例如网红「爱莉莎莎」曾拍摄过一部「肝胆排石法」影片,声称结合断食、使用泻盐,并饮用大量橄榄油与葡萄柚汁的混合液,能够排出结石。

爱莉莎莎的影片发表后,引起医界人士的担忧,医师网红「苍蓝鸽」警告,相关作法可能导致急性胆囊炎、胆管炎,千万不能轻易尝试。虽然爱莉莎莎最终删除影片并公开道歉,但从留言中可以发现,仍有不少粉丝力挺她的观点,认为医界人士的担忧过于大惊小怪。

事实上,网红传递错误资讯的情况愈来愈常见,上新闻版面频率愈来愈频繁,坊间有声音认为应该建立针对网红、自媒体的资讯审查机制,避免错误资讯流窜。

然而,外界对于相关机制的设立难有共识,反对者认为,审查机制可能对创作空间造成重大限缩,甚至对言论自由形成箝制。归根究底,在网路高速发展的时代下,阅听人自身的媒体识读能力也必须跟著时代进步,才不会在资讯泛滥的大潮中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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