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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团法人海峡交流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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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志工到公仆─余明勋与台东的故事◆文/陈以琳《交流杂志107年12月号第162期(历史资料)》

  • 更新日期:112-07-11

别人说台东不可能,他说「不,可能!」一个在资讯产业打滚二、三十年的普通IT人,凭著一股热情,用IT翻转整个台东,不仅让台东在2014年创下纪录,成为首座提供免费Wi-Fi的非直辖县市,还连续两年(2015、2016)入围「ICF全球智慧城市」前21名。这位「智慧台东」的推手,是长期在台东担任志工,因缘际会下担任公职的素人政务官-台东县国际发展及计划处处长余明勋。

担任志工只为台东孩童

在担任公职前,余明勋只是个待过资讯与金融产业的普通上班族。笃信基督教信仰的他,因著参与教会活动的缘故,得知后山台东资源贫乏、教育落差严重,虽好山好水,却是弱势族群、低收入户最多,老人、残障比例最高的县市。凭著一股想要助人的热情,他从2006年开始担任教会「东光计划」负责志工,每学期帮助400~500位台东弱势孩童,一年从台北到台东来回起码8、9趟,持续长达7年的时间,却从不喊累。

2012年8月,民间公益基金会发起「云端爱筵圣诞快递到台东」计划,让台东的孩子许下圣诞愿望,由基金会连结政府及民间资源协助圆梦,余明勋因著丰富的台东经验,而被邀请加入,他不假思索很快就答应。然而,这个计划是不支薪的志工性质,且必须在很短时间内达成,需要专心投入,当他向公司申请留职停薪被拒绝后,他索性义无反顾辞掉台北的工作。这对中年转业的他,是很大的挑战。没想到,正当他还不知道下一个工作在哪里时,由于这项计划需要与台东县政府密集接触,余明勋因而受到赏识而被邀请入县府任职。

用资讯科技平衡教育落差

由于这需要举家从台北搬迁到台东,且是完全陌生的政治领域,起初他有些犹豫。然而,他转个念,认为或许能透过自己的专业,为台东做些什么。「我是为了改变而来,不是为了政治而来」,简单的初衷,让他毅然决然接受挑战,也开启了一段改造台东的奇妙旅程。

IT专业的背景,以及长期的志工经验,让余明勋思考台东发展问题时,有别于一般公务员。他发现,现今许多城市求发展,往往采行增加公共服务或设施的方式,但他认为,城市发展最根本的核心,在「教育」。作为县府的智库,担任计划处处长的他笃信,「唯有教育才能改变城市」。因此他上任后的工作重点,就是将县府各种行动的核心建立在平衡教育落差上。

「台东地处偏远,许多资源不及西部,『智慧化』是县府带领台东突破困境,发展经济且与世界连结的施政主轴」,他说。对资讯出身也在产业打滚二、三十年的余明勋来说,「资讯科技」在台东是需要,也是必要。他在台东担任志工时,总是会听到许多台东人表达心声:「若能有一条让我们通往世界的宽频网路就好了。」网路可以用较少的资源看见更大的世界,透过网路,让学习不再受限于学校老师,提供偏乡孩子更多探索世界的机会。也因此,「资讯科技」便成了余明勋平衡教育落差的利器。

用「多走一哩路」精神改造台东

对台东来说,有免费的Wi-Fi,其意义与价值都与一线城市不一样。台东经济水平较一线城市落后,光纤网路月租的使用,并不是每一个台东人都能享有的商品。网路的普及与否,在一些人的眼中,或许只是「能不能上网」的问题,但在余明勋眼中,却是「台东下一代的明天在哪里」。

他上任后,运用品质优良的以色列产品,4个月内打造出全台第一的Wi-Fi宽频基础建设TT-Free,于偏乡近郊的公共区域布建250个Wi-Fi热区,覆盖率高达九成,每个范围可达200公尺,范围内的居家甚至可以退掉私人网路蒙受其惠。如今TT-Free会员人数已成长至17万人,每人每天透过TT-Free连网的平均时数,已高达2.5个小时。

以TT-Free作为台东智慧创新基础工程,余明勋开始发展许多应用服务,陆续补满「台东智慧城市」这幅拼图。他全国首创「E化服务宅配到家」,让公务员带著行动载具到民众家中处理申办业务,大大造福许多偏乡与行动不便的民众;同时,他也建置健康量测设备,提供民众健康量测并储存云端,保障县民健康。他也成功运用图资技术,让县内包括交通、建设、人口、医疗、防灾等社经资料都能和图资结合,使县府在进行相关决策时,能清楚各乡镇的现况,从而打造符合地方需求的政策。

《圣经》中「多走一哩路」的精神,是他推动县政坚持的原则。「『多走一哩路』是我的牧师常常教导的话,需要做的事,要做到更好;没人做的事,我就来做!就是这么简单、单纯!不需计较太多!」余明勋说。台东县府礼堂以前偶尔才用来开会,平时闲置,他便向县长建言,将礼堂重新粉刷装潢,换上新的LED设备,以后各局处举办活动就可以使用。于是,他认真打造一个集表演和开会的多功能场所,大大增加礼堂的使用率,也让同仁省去许多布置场地的麻烦,提升工作效率。从这些小事上,充分展现出余明勋「多走一哩路」的精神。

推动国际化 让世界看到台东

在小事上多走一哩路,在大事上,余明勋更是勇于承担责任。最早县府要发展国际工作时,问了许多局处,只有余明勋愿意接下来。他鼓励处内同仁:「作为公务员,能有几次这样重大转变的机会?」

计划处因承接国际工作业务而改名「国际发展及计划处」后,余明勋积极将台东的美好带出去,将世界的资源引进来。他组建台东国际青年团,在语言、国际知识、台东文化等方面进行培训,积极和日本、中国大陆、以色列等国家接触;也仿效德国柏林「野孩子」计划,创办TT Maker台东创客园区,吸引人才进驻台东,从柏林野孩子「旱地新矽谷」的例子汲取灵感,逐步实现「南岛新矽谷」的梦想。

当时TT Maker报名70几个团队,录取28个,个个优秀。但是余明勋祭出条件,创客们写的每支APP一定要多国语言,因为台东要走国际化;执行的每个计划,一定要带上台东的孩子与学生,因为他要培养台东孩子们的工作技能,让他们有机会参与公共事务,让台东可以留住人才。

TT Maker的灵魂人物、集富特国际行销公司董事长彭丽蓁回想,一开始余明勋力邀她回乡建设台东时,她心想:「纯朴台东怎么可能比的过国际城市!」后来她在县府一场演讲会上聆听网路科技翻转台东的愿景,深受感动,于是愿意接下执行长重担,与余明勋一同圆梦。「我们希望创客全方位运用台东的4G资源、融入在地元素,发展出独特Business Model」,彭丽蓁说,眼里满是对台东未来的信心。

后山奇迹ING

从志工到公仆,从民间到政府,角色虽然改变,但不变的是余明勋对台东深刻的负担。担任志工时看到台东弱势的孩子们收到圣诞礼物时眼神透露出的欣喜,让他拚了命也要为这些孩子们打造未来的希望,即便后来当上所谓的「官」,也不改初衷。他穿上台东原住民的背心,开心地说:「我已是台东人,为了台东,我要专心、努力做事。」而他的座右铭「勇敢筑梦,因为梦想可以成就大事;挥洒热情,因为热情可以改变世界」,则让台东产生极大的翻转。

他对台东的热情,让他两次获颁行政院最佳公务员奖、连续获得台湾百大经理人奖,更被选拔为杰出资讯人才;而他所参与推动的热气球嘉年华、国际冲浪锦标赛及地方文化创生等,亦为台东带来几十万人潮,把台东县的失业率降到全台最低(从5.8%降到3.5%)。全球旅游指南第一品牌《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将台东选入2016年「亚洲十大景点」;旅游知名网站booking.com将台东列为2018年全球十大新兴旅游城市之一。2017年12月,竞争激烈的「云端物联网创新奖」,台东县政府以「云端资料汇整应用平台」,获得「政府服务组」年度杰出应用奖。从陈建仁副总统手上接下这个奖项,无疑是对余明勋最大的肯定。

虽然作为素人政务官,面对千奇百怪的地方政治生态,让他有许多的惊奇和不习惯;在行政事务上也需要学习与各部门、各团队沟通,阻碍和困难从没少过,但他始终保持开朗乐观、积极进取的心,曾气馁,但不曾失志。他说:「『口甜、脸甜、心甜』是我的武功秘笈,让我凡事正面,积极面对。」余明勋具备既坚强又柔软的人格特质,有坚强的心智能力,又有一颗柔软的心,对弱势族群的怜悯,以及勇于面对挑战的勇气,无疑是余明勋创造后山奇迹的关键。

只要有心,公务员也可以成为扭转未来的力量。一个急待变革的社会,若有更多像余明勋这样有热情、梦想与才干,愿意付出心血与代价的人,投入社会的变革当中,台湾的希望与未来,将不会只是虚无飘渺的口号,而是正在进行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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