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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团法人海峡交流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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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峨眉 新竹客乡小旅行◆文/容怀恩《交流杂志108年4月号第164期(历史资料)》

沿著浪漫台三线走进竹东山间,充满茶香的古朴茶厂、翠绿色的娴静湖泊、历史悠远的古老教堂,构成了新竹峨眉最宁静朴实的味道。

宁静的客家茶乡

峨眉乡原称「月眉」,得名于峨眉溪曲流凸岸的半月形冲积河阶。日治时期(1904年)调整部分行政区域,将「月眉」改为「峨眉」并沿用至今。

峨眉乡为名副其实的「客乡」,客家人口约占全乡人口比例95%,是全国客家人比例第三高的乡镇,仅次于苗栗县三湾乡和头屋乡。乡内人口不多,以生产「东方美人茶」最富盛名。

走进富兴老街,一个充满岁月痕迹的茶文化馆,不起眼地躲在一棵大树身后。跨越大树,宛若掉入时光长廊,置身于清朝的大宅第中,与百年的曾家茶厂相遇。萎凋、揉捻、干燥等机械化制茶设备整齐陈列,望月式揉捻机、杰克森揉捻机、造型有趣的炒茶菜刀等古老机具映入眼帘,历史的痕迹随处可见。

曾家茶厂兴建于清朝末年,是富兴庄第一家导入机械制茶的茶厂,刚开始以生产红茶为主,之后绿茶、乌龙茶也加入产线,甚至外销欧洲、北非等地。在6、70年前,这是富兴唯一的茶厂,终日车水马龙,卖茶菁的茶农川流不息,最盛时期,每日干燥茶产量可达2、3千斤之多。后来随著台湾农业的没落,茶厂的经营环境不佳,于1990年代初,停止了茶厂的经营。2006年,曾家茶厂被文化局登录为历史建筑,获得经费补助后开始修建,转型为具历史与文化传承意义的「富兴茶叶文化馆」。当时的制茶机具、设备在原地保存至今,经仔细清洁整理后,呈现当年的风貌。

东方美人茶的茶香,萦绕在茶厂四周,温润的琥珀色茶汤,散发出独特的熟果蜜香,展现出东方美人的迷人姿态。今天的富兴茶厂,已成了东方美人茶的推广中心,未来并规划引进茶席展演、茶染工艺等活动,期望从传统文化中寻求创新,再造一个茶产业的黄金年代。

峨眉湖 水天一色

带著东方美人茶的余韵,走出老茶厂的时光长廊,循著指标穿过客家聚落的巷弄,人声逐渐鼎沸。随手在路边买了一瓶当地盛产的桶柑汁,浓郁的酸甜滋味尚未化开,眼前的街景却已豁然开朗,一座吊桥矗立眼前,映著碧绿色的湖泊,水天一色,宁静而悠远。

峨眉湖其实就是大埔水库,位于富兴村与湖光村交接处,主要供应香山、宝山、竹南、头份一带的灌溉及工业用水,兼具防洪功能,是全台最早由国人自行设计兴建的水库工程。虽是人造水库,但静谧如镜的湖面、绿意盎然的湖畔,使人们更爱以「峨眉湖」这个充满诗意的名字称呼,观光的功能也逐渐凌驾实用性。

座落在峨眉湖上的细茅埔吊桥,是以前兴建大埔水库时,为了方便湖岸居民交通而兴建,当时还有马山、狮头坪、赤柯坪、葫芦肚等吊桥,后来都因为道路拓宽计划拆除改建,如今只留下细茅埔吊桥供民众行走。之所以称「细茅埔」,是因为这一带在尚未开发时长满了茅草,即便到了今天,这个名称仍名符其实,因为吊桥两岸郁郁葱葱的绿意,让这座吊桥充满著绿色生机。

除了吊桥,湖的四周还有一条环湖步道。从吊桥上看峨眉湖,湖面宽广、波光粼粼,还可远眺狮头山、五指山等山峦景致,湖光山色的风景美丽又惬意;从环湖步道上欣赏峨眉湖,则有另一番风情,一侧是山,一侧是湖,耳听虫鸣鸟叫,眼看白鹭鸶湖边飞舞,岸边绿树随风摇曳,不论烈日当空还是连绵阴雨,湖面总是一派幽静闲适,沿著步道漫步环湖,有若进入绝美秘境。其中一段3D彩绘步道,更是隐藏版的新景点,多种立体彩绘,使人彷佛置身湍急河流之中,十分有趣。

十二寮 休闲农业新选择

峨眉乡的自然风光明媚动人,人文景观也一样精彩。环湖步道走累了,隔著湖的另一端,丰富多元的十二寮休闲农业区,正展开双臂迎接旅人,提供身心灵的停泊港湾。

清朝金广福垦号于北埔建立据点,为防原住民侵扰,逐次设立15座保护开垦安全的隘寮,其中第12个隘寮就是今日「十二寮」的由来。十二寮西临峨眉湖及峨眉溪,遍布大小埤塘,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近年在政府辅导、民间自发及返乡青年带来的新活水注入下,蓬勃发展,特色民宿、商店、咖啡店纷纷进驻,湖光山色、埤塘美景与自行车道,引来不少民众前来体验一趟休闲观光农业之旅。峨眉乡公所甚至规划在十二寮兴建小火车轨道,引起不少游客与在地人关注。

十二寮天主堂更是别具特色。这座隐身在峨眉湖畔树丛杂草中的颓圯教堂,被网友封为「全台最美的废墟教堂」,兴建于1963年间,是早期新竹教区所属的教堂之一,由美国玛利诺外方传教会的马觉民神父(Rev. James A. McCormick)负责管理。当时为美援时期,因发送美援面粉而兴盛,但随著1965年华府停止对我国援助贷款,1980年代后教会不再发送面粉,教友也因而减少。加上教堂与周边土地几度易主,时日一久,便让教堂成了废墟。

这座荒废30年的古老教堂,有著独特的西班牙式建筑外观、对称的十字架窗型设计,以及位于正中央的美丽圆形花窗,神圣的气息以及荒废许久的沧桑美感,无怪乎会成为极受欢迎的打卡景点。而在闲置多年后,古老教堂也终于找到新主人,将按原貌还原本体建筑,彩色镶崁玻璃艺术家丁松青神父也受邀参与修复。相信不久的将来,这座昔称「天使堂」的古老教堂,将会重现往日的风采。

青年返乡 在地创生

十二寮虽拥有得天独厚的湖光山色,但因地处偏远,高龄化现象明显。呼应中央喊出的「地方创生」口号,十二寮近年除积极发展观光农业,一些有志的年轻人也纷纷回乡,为家乡的发展贡献一番心力。

2016年,26岁的徐健智与妹妹徐棋容引进「礼物经济」概念,在十二寮打造「免费商店、共食厨房」。除有免费二手商品供交换,两兄妹也与当地业者、农友合作,建立「共食厨房」,民众可「以工换食」,进驻社区协助修缮及维护环境,希望借由这个平台,打造「没有钱也能生活」的慢城。

「How客吧」创客基地则是徐健智的另一种尝试。「How客」音同客家话的「好客」,而「吧」的含义则是希望这个空间除了工作创作之外,也能成为青年们聚会的场所。2018年,徐健智等在峨眉深耕的返乡青年成立How客吧,希望能以平实公道的方式,提供小资创业者与创作者一个可以尽情挥洒长才的共享场域。目前的How客吧,除了是创客基地,同时也是体验工坊,更兼具人才培训、创业辅导、文创商品应用及展售、艺文展演、咖啡厅及聚会场所等功能,期能成为青年返乡的第一站,为十二寮的发展注入一股活水。

相较于名声响亮的四川峨眉,台湾的新竹峨眉或许低调许多;论险,新竹峨眉没有四川峨眉山的陡峭凶险,但论秀,新竹峨眉的山明水秀不遑多让。不用千里迢迢跑到四川峨眉山,新竹峨眉乡的美丽与活力,已值得花上好几天细细品味。心动了吗?马上来一趟新竹峨眉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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