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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團法人海峽交流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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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十一屆「人大」與「政協」二次會議評析 文/許志嘉(銘傳大學新聞學系副教授兼系主任)《交流雜誌98年4月號第104期(歷史資料)》

  中共十一屆「人大」與「政協」第二次會議分別於三月十三日與十二日閉幕,今年兩會會議時程與以往相較比較短一些。主要原因是二次會議不似一次會議那樣有重大的人事議案要處理,其次,三次會議以後的會議剛好是新的政府中後任期,會提出不同的政策方案,並思考與配合後半任期的黨政重要方案與人事,會期一般而言較重要。

今年「二會」具三項特別意義

  傳統而言,今年的二會雖然不是很重大的一次會議,但是,今年會議對中國大陸卻有重要的意義。首先,在大陸國內方面,今年是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門事件二十周年、三一四西藏事件一周年,中共當局面對著內外可能出現的人權壓力,還要防止可能出現的抗爭。其次,就國際角度而言,受到全球金融海嘯衝擊,中國大陸面對國際寄予衝破金融海嘯的期待,內部還要處理受到國際影響的就業與經濟成長等問題,當局的壓力非常之大。第三,今年是兩岸關係近年來發展最好的關鍵年之一,去年的兩岸關係發展是中共的重大成就,今年如何鞏固這樣的成就,並向國際社會宣傳,是大陸當局重視的課題。   在人權議題方面,雖然議場外偶有零星上訪民眾,但規模不大,能夠控制;藏民的抗議遠離首都,難引起關切;議場內外籍記者雖也問到相關問題,但未成為焦點;國際社會的重要大國也未在此時要求中共表態。從這些發展來看,人權議題未成為影響此次會議的主題,主要的原因之一是金融海嘯帶來的大衝擊,已超過世界各國對人權問題關心的程度。   許多國家都把脫離金融海嘯的希望放在中國大陸身上,大陸是全球第三大經濟體,第二大貿易體,第一大外匯存底國家。相對於其他國家,中國大陸的金融系統也較獨立,受到從美國次級房貸引爆的金融風暴的影響也沒那麼直接、那麼大。因此,透過中國大陸市場的復甦帶動全球經濟景氣的恢復,是許多人的期待,國際社會也要求中國大陸在此次金融海嘯中要負起責任。

大陸的金融穩定和經濟發展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

  對中國大陸而言,要負起帶離全球脫金融海嘯,很重要的就是要維持穩定的金融體系,內需帶動高速經濟成長,帶動與中國相關產業互動密切的國家產業發展。如此一來,中國大陸的金融穩定和經濟發展便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 作為一個半封閉的金融市場,中國大陸尋求內部政策調整穩定金融體制是沒有問題的。西方國家關心的是,大陸能否挺住金融海嘯,不使貨幣過度貶值,同時,利用龐大的外匯存底協助國際金融秩序的穩定。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美國的國債問題,大陸的外匯存底中持有相當多美國國債,是海外持有美國國債最多的國家。對美國而言,大陸能夠持續持有美國國債,不拋售,必要時持續購進,是對美國尋求恢復金融秩序、推動金融改革很重要的一環。   對此,大陸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接受記者訪問時表示,中國也會擔心美國的國債風險問題,希望美國保證中國資產的安全。當然,相對地來說,大陸對於美國國債的繼續持有是採取積極配合的政策。   由於金融海嘯是全面性的,中國大陸本身也受到海外貿易市場萎縮的影響,必須擴大內需拉抬經濟成長,而大陸面對內部創造內需與就業的壓力也非常大。溫家寶在兩會政府工作報告中宣布,今年大陸中央政府投資九千零八十億元於各項公共建設,同時積極鼓勵大陸人民消費,財政補貼四百億元人民幣,推動家電下鄉、農機下鄉、汽車摩托車下鄉等促進農村消費工作。   大陸以促進農村消費來帶動內需,曾引起討論與批評。但從歷史經驗來看,農村往往提供了大陸經濟發展過程中重要的支撐力量,農民收入遠遠比不上城鎮居民。去年農民人均收入是四千七百六十一元人民幣,城鎮居民是一萬五千七百八十一元人民幣,城鎮居民是農民收入的三點三倍,但現在卻要靠農民消費拉抬經濟。值得注意的是,農民人口遠多於城鎮,八億農民一人平均消費一千元就是八千億,如果四百億財政補貼十三%農村家電消費都使用,也有三千多億。農民原本就容易受到政策的鼓勵消費,加上政府提供了財政補貼,地方幹部再吹吹風,鼓動鼓動,農村消費的效益不容小覷。

經濟成長保八是「二會」關注焦點      對大陸而言,促進經濟發展是最重要的,保持經濟成長八%,是溫家寶再次喊出的口號。雖然,在國際大環境惡化的情勢下,有人看壞大陸今年能否保八,不過,依據過往經驗,大陸當局定然會用各種方法達到保八的目標。事實上,大陸的內需市場有提供大陸保八的基礎,而大陸當局也必須維持高的經濟成長率來維持就業率。否則,經濟成長率一掉,失業率大增,大陸和諧社會便會受到衝擊。因此,保八是中共第四代領導集體今年兩會強調的重點,會議的重心也多在討論經濟發展,是大陸當局必須達成的重大任務。   兩岸關係是今年兩會的另一個「亮點」,受到金融海嘯衝擊,大家都關注於全球經濟復甦問題,大陸對於經濟發展問題也很頭痛。然而,去年以來兩岸關係的快速發展,是大陸當局最亮眼的成績單,最得意的執政成就之一。因此,在溫家寶舉行的國際記者會中,提到台灣問題時,還提到有機會要到台灣走一走看一看,﹁如果有這種可能,就算爬,我也願意去。﹂溫家寶再次用「溫式風格」訴諸以情的方式,強調兩岸關係的重要,以及他個人對台灣的情懷。   相對於過去兩岸關係進展並不順利時,大陸方面在官方文書中採用嚴厲的語氣,此次會議,在提到兩岸關係時,內容便非常和諧,語氣更加溫和,強調兩岸關係取得重要進展。除了經濟交流議題外,也特別強調對於台灣的國際空間要做出合情合理的安排。明顯可以感受到兩岸關係在這次的兩會當中,是大陸當局引以為傲的重大成就。

龐大的軍費支出與兩岸關係的和平發展格格不入

  此次兩會另外受到重視的是大陸的軍費支出問題,在軍費方面,中共今年公布的軍費支出是四千八百零六點八六億元人民幣〈約七百零三億美金〉,比前一年成長十四點九%,國防預算占全國財政支出預算的六點三%。雖然說總體成長比率比去年減少,不過,高達七百零三億美金的龐大經費支出仍引起關切。   龐大的軍費支出,在金融海嘯的衝擊下,顯得相當突兀,特別值得注意的是,美國隨後公布的一年一度中國軍力報告中指出,大陸軍費支出遠高於公布的數據,約在一千零五十至一千五百億美元之間,且兩岸軍事持續失衡,在兩岸關係改善的同時,大陸仍部署千枚飛彈對準台灣。   軍費支出與軍事部署問題與兩岸關係緩和的發展相對而言,兩岸關係確實呈現出很特殊的狀況,這種矛盾的狀況似乎與兩岸關係的和平發展格格不入,這也是在觀察兩岸關係時特別值得關注的部分。當然,也是未來兩岸協商和平機制時重要的內容。   總體而言,中共十一屆「人大」「政協」二次會議最受到各界關注的重點是中國大陸經濟成長保八,和能否有效協助帶動全球經濟成長。經濟保八是一項重要的任務。對中國大陸而言,不論是要確保城鎮登記失業率四點六%,或是社會的穩定,大陸各級政府都會努力來達成這項任務,全球經濟景氣復甦不知何時到來,外貿既不可恃,擴大內需能否順利,就成為保八重要關鍵,擴大農村消費是一項重要政策,農民救經濟成為此次保八的觀察點之一。目前媒體報導家電下鄉等農村消費情況尚待檢驗,但是,從過去的經驗來看,大陸保八的機會仍然相當大。   至於中國大陸能否成功扮演帶動全球經濟景氣復甦的火車頭角色,也受到高度關注。對大陸而言,大陸只要能穩住大陸市場,協助維持金融市場穩定,已經算是盡了相當大的責任了。美國市場遠比大陸大得多,全球經濟復甦,恐怕還是得依賴美國的復甦來帶動。   一場金融海嘯,成為今年中共兩會受到關注的焦點,金融海嘯提供了中國大陸一個成為負責任大國的機會,提供了中國大陸向國際證明自己是大國的舞台,同時,也是向世界證明大陸經濟是穩定自主的時機。大陸在證明自己的重要性時,也提出自己的主張,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甚至撰文主張要創造一種新的國際外匯存底貨幣,最終取代美元。從周小川的提法可以看到,大陸在努力扮演積極配合美國,在金融海嘯中扮演協助全球景氣復甦的負責任大國角色時,也不是全部只有配合,也向美國提出自己的過法,證明自己已經是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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